我的叔父
叔父,我们称他为“爹”,堂兄妹们则叫他“叔”。这种称呼法,在我们那一带并不常见。
爹不识字,没有上过学。但是他通音律,他喜欢拉二胡(即扯弦子),也许是熟能生巧吧,他能把二胡拉得极为得心应手——凡是歌曲他统统都能拉来,只要是听到了歌曲的旋律,他就能在二胡的弦上拨拉几下很快就能找到音律。歌不论新旧他都会拉,这种神奇的本领,叫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爹是一位手艺人,懂木活,人们都叫他“木匠”。同时,他也是一位“石匠”。木匠,顾名思义就是能做木活,他性子急,做木活特别快。不论箱子,柜子,桌椅板凳,箍桶或者做笼屉,他都能拿下来。木匠小则能做家具,大则能盖房。爹是会盖房的。他不仅能盖房,他也会石匠。他是当然会砌墙的。砌墙的本事扩展到修“大寨田”,也就是在修梯田上,爹的确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他曾经当过组上的队长,参与修建的梯田无以数计,可以说每一道石坎都留下了他的汗水。记得我们吃水的涝池上边是一片青石渣子地,爹精着上身,赤膊着双臂,硬是一个人将那里修成了三四级小小的梯田。而他被晒得脸和背部都成为古铜色,又黑又红,甚至背部被晒伤留下了蜕皮的痕迹。这在我的记忆中是极为深刻的。
爹是一位农人,靠勤劳苦干,靠双手养活着六个儿女,他有四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他和娘(即婶子)素不甚和睦,但他从不打骂我娘,吵架似乎也很少。他特别不高兴的时候,或者是特别高兴的时候都会拉二胡的。在夜晚,我们隔着木板墙能清晰地听到爹扯弦子的那优美的旋律。
爹活了72岁,他是2005年去世的,他是在儿女们都成家立业之后,没有依恋的决绝的离开了我们。他离开的方式令人讶然!听说是他得了胃癌已至晚期,自己感觉到不会久长于人世了,于是就选择了“安乐死”以求解脱,他是在一棵桔子树上吊离世的。待我们都回到中垭参加他的葬礼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脸是那样的惨白,他的嘴角还渗着鲜红的血迹。这与我记忆中的古铜色的皮肤是那样的迥异!爹就这样离开了我们,永久的去了。(刘聪震)
2023年11月14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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