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总是值得的，余姚破获一起二十年前命案

一场血案,尘封记忆,转眼间20年过去,但当地警方从未放弃对这起命案的侦破,直到今年1月将命案犯罪嫌疑人抓获。近日,这起命案的犯罪嫌疑人褚乾铭(化名)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浙江余姚警方移送至检察机关审查起诉。

今年42岁的陈君芬(化名)疑惑地坐在余姚市临山镇湖堤村的家中客厅,陪着她的是丈夫和60多岁的小爸,面对家中出现的两名办案人员向她询问起20年前的事,除了她的头痛更加强烈之外,很多她都没法记起。幸好一旁的丈夫和小爸替她向两位民警讲述她曾经遭遇的噩梦。

时钟拨回至1998年。一对适婚男女通过介绍相识,随后确定了恋爱关系。吃过饭,见过彼此家人,这门婚事算是基本定了下来。接着,浙江上虞籍“女婿”褚乾铭入住到了女方陈君芬位于余姚市泗门镇湖北村的家中,只等举办婚礼。

褚乾铭没什么文化,平时只能在工地做泥水工,常常嫌苦嫌累,不思进取。和他相比,在当时泗门镇最大的电线厂上班的陈君芬是个善良勤快的姑娘。久而久之,看透了对方“懒汉”本质的陈君芬有些后悔,渐渐疏远褚乾铭。与此同时,看出问题的还有陈君芬的母亲陈晴暖(化名),每天自然没有好脸色。双方的关系逐渐变得紧张,不止一次出现争吵,女方想要将男方扫地出门,男方却执意结婚。为了避开褚乾铭,陈君芬常常故意加班,住在单位宿舍。

矛盾不断积累着。1999年8月17日,矛盾终于爆发。

那天晚上,干完活儿的褚乾铭知道回家也没饭吃,便找了个地方喝闷酒,几杯下肚,情绪越发激动,满脑子都是别人的不是:“未婚妻”见不着,“丈母娘”不待见他,婚事更是遥遥无期。褚乾铭决定,回去找母女俩解决问题。

晚上8点多,褚乾铭借着酒劲回了家,一进门不见陈君芬,却撞见了陈晴暖。“丈母娘”那鄙视的眼神,让他只想上楼休息。

陈晴暖首先发难,想把褚乾铭赶出家门。褚乾铭却依然我行我素回了房间。陈晴暖忍无可忍,冲进了房间,继续驱赶褚乾铭,甚至拿了一把铁耙。

褚乾铭面对“丈母娘”的驱赶,从床上一跃而起,用尽全力夺下了铁耙,抡起铁耙向陈晴暖挥去。陈晴暖被打倒了。褚乾铭手中的铁耙不停落下,他还从厨房取来刀,对着陈晴暖继续砍击。

杀死陈晴暖后,褚乾铭拿着一把榔头,躲在客厅暗处。

大约1小时后,陈君芬回来了,她推门入厅,被褚乾铭用榔头从身后猛击头部,倒在地上。千钧一发之际,陈君芬拼死爬了起来,逃出了屋子,跌跌撞撞冲进了隔壁小爸家中求救。小爸一边报警,一边把满头是血的陈君芬送到医院。经过全力抢救,陈君芬捡回一命,却留下了后遗症,智力退化、手脚失调、情绪紧张、长期失眠。

当天晚上10点,当民警接案赶到现场时,犯罪嫌疑人褚乾铭已不知去向。警方立刻将褚乾铭列为命案重大嫌疑人进行追逃。谁也不曾想到,这一追,就是整整20年。警方找遍了褚乾铭的家人进行调查,褚乾铭却没与任何人有联系。警方又花了大量精力在各个城市的建筑工地展开排摸,也没有收获。

进入新世纪后,科技在公安工作中的作用日益凸显。警方坚信,随着公安科技的快速发展,褚乾铭的落网只是时间问题。

2019年1月初,通过当前最为先进的信息侦查手段,褚乾铭的行踪信息终于出现在余姚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重案中队民警的面前。经过追查,警方确定褚乾铭极有可能藏匿于贵州省贵阳市。民警即刻赶往贵阳市,开展强有力的落地核查工作。

通过与当地警方的合作,民警得知疑似褚乾铭的男子主要活动于贵阳火车站一带,是当地特有的车站“背包客”,专门为过往客人搬运物件,也被当地人称为“棒棒”。经过一个星期的暗中调查,民警锁定了褚乾铭,如今的他与20年前的模样大不相同,只有46岁的他看上去十分苍老,面黄肌瘦,神色憔悴。1月20日下午,经过部署,民警在贵阳火车站对褚乾铭实施抓捕,为这起20年前的命案画上了句号。

褚乾铭接受警方讯问时交代说,这20年,自己每天都在担心被抓,但真被抓的那一刻,他还是没有心理准备。虽说他已经在贵阳生活了20年,但他几乎不敢与人交流,没有固定工作和收入,每天风餐露宿、流落街头,除了在车站做工,捡垃圾、收破烂他都干。

20年前,他抛下一切逃离现场,徒步走到了火车站。身无分文的他登上一列开往江西的火车。到了江西,因为没有车票,他无法出站,只能继续找火车流浪,最后到了贵阳,趁乱逃过检票,流落于此。（记者 陈东升 通讯员 牛伟）